蕭瑟的夜風里,男人的笑聲讓沈煙感受到了陣陰冷的寒意。
片刻,顧辭收住笑聲,但擴大的笑意還在臉上蕩漾著,“真是沒想到,薄太太這么膽大的人,會怕安娜。而我,看起來很好被你拿捏嗎?嗯?”
他的話音落下后,毫無預兆的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沈煙垂在身側的手霎時間攥成了拳頭,沒掙扎反抗,也沒有露出什么驚惶表情。
沈煙揚著下巴,不冷不熱的睨著眼前陰晴不定的男人。
顧辭手上的虎口位置正好卡著沈煙脖子上貼著的白色繃帶,他稍稍用力按壓她的傷口,沈煙眉目忍不住的皺起。
桑月那一刀給她留下來的傷口并不深,只是剛愈合的傷口,被二次拉扯開的滋味,著實是疼痛。
“顧先生,你什么意思?”
“你這副不屈的表情可真讓人看的興奮。”
“……”
“呵呵呵,跟你鬧著玩而已。”顧辭松開了手,語氣輕松,“薄御白毀了我在千湖島上好幾個基地,這事情你有所耳聞吧,導致了我有好多貨物壓在了手里,他此時已經幫我去銷貨了,若是順利,三天后他會來接你。”
沈煙不相信薄御白會臟了自己的手,畢竟她上次和男人通話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薄御白知道她是個什么性格,要是真心在乎她的想法,就不會一昧的被顧辭牽著鼻子走。
“顧先生,”一開口,牽扯著脖子上的傷疼,沈煙抬手隔著紗布輕撫了下傷處。
繃帶有些濕潤,她摸了下,指腹上沾染了些血色,沈煙眸色晦暗,“你一個大男人,處處要看你未婚妻的臉色,不覺得憋屈嗎?”
“薄太太,你這挑撥離間的未免太明顯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并且我見你……”沈煙掀起眼皮,直視著男人,一字一字道:“不是那種沒有野心,愿意屈居人下的男人。”
“哦?”顧辭兩手背后,俯下身,慢慢的把臉貼近沈煙,聲音輕到只有他們彼此能聽到,“那你有什么幫我翻身的好辦法嗎?”
“沒有。”沈煙很快道,“你是什么處境我不清楚。只是我被抓到在這邊,安娜幾次對我想用刑,是你不想傷和氣護住了我,想來你是個靠腦子做事的,而不是武力。”
“……”
顧辭什么也沒說的直起身子,慢悠悠的向前踱步。
彼此總算是拉開了安全距離,沈煙暗暗長松了口氣。
男人身上身上沒有任何味道,只是方才離近了,聞到一種很烈的薄荷味,再加上他身上無形的壓迫力,讓她有些呼吸困難。
很少有除了薄御白之外的男人,會讓她心生畏懼。
沈煙調整好心情,抬腳跟上他,輕聲道:“如果你想翻身,可以借我老公的手,但如果你對安娜的愛,達到了心甘情愿臣服她之下的話,就當我一切沒說過。”
顧辭看了看月亮,駐足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他逃避了話題,說明是心動了。
沈煙嘆了口氣,貪戀的看著繁星璀璨的夜空,真情流露的道:“真是舍不得這美麗的風景。”
顧辭笑了下,然后偏頭往旁處看了眼,很快從漆黑的夜里走出來兩道身影。
保安朝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沈煙旋回身子,邊走邊道,“我叫的餐食你們準備好送我房間沒?沒有的話,我可是要撒潑打滾了。”
保安臉色難看的回,“準備好了。”
沈煙滿意點頭,“這么一看,被關著還是挺好的。”
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