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在我的地盤這么放肆？”
此話一出，氣氛陡然變得壓抑起來。
蘇凝若也不慣著他這狗脾氣，冷笑道：“誰邀請我過來的，就是誰給我的勇氣。”
顧北霆眸色一厲，聲音帶有怒意。
“陸凝若！”
“你別太過分了！”
蘇凝若揉了揉耳朵，不以為然道：“我怎么就過分了？”
“反倒是顧總你，我們之間只是交易，別拎不清你的身份位置。”
說到這，蘇凝若頓了頓，眼神凌厲，冷笑道：“不知道顧總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顧北霆沉默地看著她，氣得心臟疼。
他倒是想看看，陸凝若能說出什么花來！
“千萬不要得罪醫生，特別是記仇的醫生。”
蘇凝若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你說巧不巧，我就挺記仇的。”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顧北霆氣笑了，指尖輕輕敲擊桌面，這是他下意識的習慣。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顧北霆做出這樣的動作，就是在思考該怎么折磨弄死某人。
“陸小姐這是在威脅我嗎？”
蘇凝若瞥了一眼他的指尖，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就是敵對關系，我不弄死你，你就弄死我那種。
早在顧北霆派人在監獄里用那些酷刑折磨她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你猜？”
顧北霆眉眼間戾氣濃重。
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有時候能氣死個人，他很多次都想掐死她，一了百了。
可心臟處傳來的絞痛，又在提醒他。
他做不到！
敲擊桌面的指尖突然一頓，顧北霆冷冷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看向一旁慌亂無措的陸柔兒。
“飯做好了嗎？”
陸柔兒點點頭，“稍等，”
她匆匆回到廚房，端出來兩份色香味俱全的三明治擺到桌子上。
又端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到男人手邊，給自己準備了一杯牛奶，這才坐到餐桌旁。
蘇凝若只覺得沒勁透了。
不難猜出顧北霆的心思，他將怒火忍下來，是怕她對陸柔兒不利。
蘇凝若目光沉沉，她心里清楚，顧北霆怕是還沒打消讓她給陸柔兒醫治的念頭。
陸柔兒低著頭，默默吃著早飯，掩去眼底的遺憾之色。
剛才她還以為顧北霆會忍不住對陸凝若出手。
顧北霆可是陸凝若放在心上，念念不忘十多年，愛而不得的男人！
如果顧北霆真的對陸凝若動手，想來她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她該有多痛苦，多絕望？
可惜。
關鍵時刻，這個男人居然忍住了，看不到陸凝若那痛苦絕望的表情，陸柔兒非常遺憾。
蘇凝若自然想不到陸柔兒心里那齷齪陰暗的心思，她百無聊賴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里曾經是她和顧北霆的婚房，顧老爺子特意為她打造，送給他們的。
老爺子知道她喜歡嬌嫩的玫瑰，就在前院種下大片玫瑰叢，微風拂過，就能聞見陣陣清香。
蘇凝若眼底閃過一抹懷念之色。
可惜的是，她剛才進來的時候，那片玫瑰叢已經被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