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熙熙攘攘再次激動起來的人群，一直在旁邊坐著，沉默不言的男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眼底的精光經過鏡面的折射已經削弱了很多，卻依舊赤誠而明顯。
他沒有看錯，這題是正確的解答。
至于旁邊的人說的那些公式，也是完全沒錯的。
真是可惜了，一個好好的天才竟然淪落到被人羞辱的地步，這南佳大學，可真是越來越倒退了。
簡單撇了一眼剛剛傳閱的時候自己拍在手機上面的蘇凝若的解題過程，林子銘沒有了繼續看下去的念頭，收拾了桌子上的書，轉身走了出去。
而此時，講臺上的蘇凝若也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
真的是感覺手腕都要斷掉了，寫的這么滿滿一大黑板，甚至連頂端的位置都被擠滿。
各式各樣的公式停留在黑板上，仿佛一場大型的公式展覽會。
寫完最后一個字母，蘇凝若放下了粉筆，揉了揉自己還有些酸澀的手腕，長舒一口氣。
“這個解題過程，你們應該能看明白吧。”
伴隨著話語的落下，蘇凝若已經緩緩轉過身來。
而此時的臺下，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眾人和臉黑成一團的慕悠然。
“怎么可能......你不就是個花瓶嗎！”
慕悠然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分別這么大，看著其他同學朝自己投過來的異樣的目光，這才意識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扭過頭去，小聲解釋。
“我只是覺得太不應該了，是從網上搜的答案也說不定呢。”
即便是這么在心中安慰自己，慕悠然也沒有再起哄，最開始的傲氣這時也消散了許多。
更多的則是用自己那雙亮晶晶的眼眸看著講臺上閃閃發光的人，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么討厭蘇凝若。
她只是......不愿意承認這個花瓶一樣的女人比自己還優秀罷了。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一道帶著些蒼老卻又格外沉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紀教授”，原本熱鬧騰騰的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凝若也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位頭發花白身子卻格外硬挺老人精神爍爍地站在門口。
老人的視線從始至終便一直落在黑板上寫著的那些步驟上，明明已經有些渾濁的眸子，這個時候確是熠熠生輝。
說話間的功夫，紀老頭已經朝著前臺走了上來。
慕悠然作為紀老頭的重點培養學生，對這個小老頭是格外的尊重，在看見紀老頭的那一刻便迎了過去。
奈何自己的老師，只有講臺上的那個人，她沒辦法，也只能朝前臺走過去。
“老師，您怎么過來了？”
“那我要是不過來，你是不是又要為難別人了。”
紀老頭故意板起臉來，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眼底卻是對自己的學生的，濃厚的愛意。
“我才沒有。”慕悠然撇過頭去，實在不愿意承認，聲音細弱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聽見。
紀老頭自然也是知道自己這個學生到底有多傲嬌的，也只是嘆了口氣，便沒有再多說什么。
而是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在一旁安靜站著，等待評判的蘇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