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陸悠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蘇凝若瞬間皺起眉頭來。
那個男生，之前在學校見過。
“應該是。”蘇凝若遲疑著開口，視線緊緊粘連在男生的身上。
偏偏這個時候，男生也扭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男生似乎對她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帥，真是長我審美上了。”
陸悠然眼巴巴望著男生的方向，嬌俏的小臉上多出些紅暈。
蘇凝若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么。
最起碼別在人家面前這么花癡啊。
蘇凝若拉著陸悠然想要離開，身后卻傳來一道聲音。
“那個，你們是南佳大學的嗎？”
男生的聲音有點細，卻帶著幾分沉悶，兩種決然不同的感覺交織在一起，竟然格外的好聽。
“你怎么知道的？”
陸悠然說完還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實是沒有任何和南佳大學有關的東西在啊。
抬著那雙懵懂的眼眸看著男生，眼底盡是疑惑。
男生也被陸悠然這模樣給逗笑了，指了指陸悠然拿著的本子。
“上面有南佳大學這幾個字。”
陸悠然低頭一看，連忙將本子翻了個面，臉上又是一團羞紅，說話都變得結巴了幾分。
“那......那個，你也是南佳大學的？”
“我不是，只是偶爾回去南佳大學圖書館轉轉。”
男生依舊笑的溫柔，只是目光時不時落在蘇凝若身上，實在有些奇怪。
蘇凝若再次皺起眉頭來，神情不悅。
伸手扯了扯陸悠然，同時盡量擠出來一點笑容。
“我們還有點事，等下次有機會再細聊。”
留下這句話，不管陸悠然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直接拽著陸悠然便要離開。
走了兩步，陸悠然歪著腦袋，一臉的不解。
“凝若，你不喜歡那個男生？”
“沒有。”
“現在正是競賽的關鍵時刻，那個男生還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和我們是競爭關系，還是不要接觸太多為好。”
陸悠然恍然大悟，捂著嘴，一臉的憤恨。
“怪不得他這次主動來找我們說話，原來是不安好心。呵，狗男人，竟然想用美男計，我是那么經不起考驗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
蘇凝若扭過頭來，撇了撇嘴，明晃晃的嫌棄掛在臉上。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競賽當天，帶隊老師一個個都緊張的額頭冒汗。
可以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賽場上自家選手。
相對比起來，那個安靜坐在自己位置上，神色淡漠的男人則顯得與眾不同。
顧北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顯示屏幕，棱角分明的側臉在陽光的投射下更顯得俊美異常。
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一下又一下，有規律的動著。
屏幕上的女孩神色淡然，披散下來的發絲簡單用發夾固定了一下，簡約卻又不失端莊典雅。
僅僅只站在這里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此刻，女孩正盯著面前的題目，眉頭微蹙，眼底涌動著說不出的思緒，晦暗不明。
這題到不算是很難，但考慮的是條件之間的配合，而且有幾個隱藏很深的大坑。
不知道她們幾個人能不能看得出來。
不敢耽誤時間，蘇凝若低頭快速解題。
這個過程是全程直播的。
同一時刻，國家奧數競賽委員會的人和幾個高校教授也都坐在屋子中，安靜觀看著。
“張教授這次過來還是想給自己物色一個接班人？您這都找了幾年了，還沒有找到，要不還是放低一下要求吧。”
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緩緩開口，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另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人狠狠瞪了一眼，氣的胡子都差點炸開。
旁邊的人看著這景象，連忙打圓場。
“林老師，您還不知道張教授的脾氣嗎？要是能降低以下標準，他不早就找到接班人了，又怎么會還在這里跟咱們坐著。”
“我可跟你們說了，我要的接班人一定要聰明機靈，最起碼能看透我出的題。你們看前幾年那些參賽的，有一個能看通的嗎？”
張教授一副脾氣不好的模樣，摸了摸自己胡子，還是憤憤不平。
“我這人也沒什么特別想要的，就是想在我百年之前，能看到世界數學第五大難題解開。我是不行了，只能找個機靈點的學生。”
說到這里，張教授長嘆了一口氣，滿是滄桑的臉上多出幾分惆悵。
像是在感概，又像是維持著自己最后的倔強。
其他人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低頭沉默。
反而是先前開口的林老師瞇了瞇眼，突然想到了什么般，低語。
“張教授，說不定今年你還真的能得償所愿呢。我聽說，西林大學那個一直藏著的顧子銘也會來參加今年的競賽。他肯定能入你的眼。”
“還說不定呢，我倒是真想看看這個被你們傳的這么神乎的顧子銘有多少本事。”
張教授雙手環繞搭在胸前，臉上卻多了幾分笑容，眼底更是寫滿了期待。
整個賽場被一群陰云籠罩著，每個人臉上都是嚴肅認真。
即便是蘇凝若，都不由得正視起這套卷子來。
這才僅僅是第一場摸底，竟然就已經是這種難度。
后面的關卡又是淘汰制，可以想到回事多么兇殘。
深吸一口氣，蘇凝若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專心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