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還停留在聊天界面，陸柔兒卻是再也笑不出來。
只能撕扯著自己的嘴角，強迫自己表現得高興一些。
要不是剛剛醫院里她認識的人給她發消息說顧北霆抱著蘇凝若去了醫院，到現在她還被蒙在鼓里。
為什么每次都是蘇凝若？
掌心都已經被掐出來道道烙痕，陸柔兒五官徹底扭曲。
而掛斷了電話的顧北霆，眉頭再次緊皺了起來。
看著蘇凝若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心底有什么東西輕輕撓動一般。
是不是只有睡著的時候，你才會這么乖巧？
顧北霆前傾著身子，盡力去描摹蘇凝若的面容。
指尖輕輕握住蘇凝若放在外面的小手。
那么冰涼。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蘇凝若緊皺著眉頭，小聲嚶嚀。
顧北霆緊張起來，忙靠在蘇凝若嘴邊。
只依稀聽見幾個字。
“不要......放開我......你們滾開......”
一聲接著一聲。
明明只是小聲的呢喃，顧北霆卻感覺自己一顆心被人撕扯著，疼的發緊。
緊緊握住蘇凝若的小手，顧北霆不受控制般輕輕抱住蘇凝若。
這才猛然間驚覺，蘇凝若竟然這么瘦小。
像只小貓，一把就能握住。
“沒事，我在這里。你很安全。”
顧北霆張著嘴，聲音卻發澀。
即便只是這么幾個字，卻說的那般艱難。
好在聽到了這些話，懷中人總算是舒展了眉頭。
恬靜的睡顏看上去多了些安穩。
一股異樣的感覺在顧北霆心底萌芽生長。
“北霆，你怎么在這里？”
陸柔兒火急火燎趕來醫院，看到的便是顧北霆抱著蘇凝若的這一幕。
甚至在顧北霆的嘴角，還有著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的笑容。
那一瞬間，理智崩塌。
陸柔兒腦海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嘶吼，吶喊。
顧北霆聽到聲音回頭，只見陸柔兒身子靠在門框，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模樣。
臉上多出幾分不悅。
卻還是放下了蘇凝若，朝著陸柔兒走了過去。
“柔兒，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怎么來醫院了？”
冷冰冰的話語像是例行公事，刺得陸柔兒心底警鈴大作。
明明嫉妒的要發瘋，面上卻不能有絲毫的表示。
甚至還要強迫自己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微笑。
“就是心口悶得慌，過來看看。剛好路過這里，看到跟你很像的身影，就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
“里面的......是姐姐嗎？”
陸柔兒說到這里，眼眶中積蓄起淚花。
“北霆，你今天來這里是帶姐姐來看病？”
“姐姐嚴重嗎？”
關心的話語從陸柔兒口中源源不斷地流出，淚水卻也順著陸柔兒那張發白的小臉落了下來。
陸柔兒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小聲抽噎。
看得顧北霆心底多了愧疚，走過去輕輕抱住陸柔兒。
“柔兒，主要是蘇凝若這邊的事有點棘手。不然我也不會這么把你丟在家里。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顧北霆一邊輕輕拍著陸柔兒的后背給陸柔兒順氣，一邊又不受控制的響起蘇凝若那張清麗的小臉。
仿佛現在抱著的人并不是陸柔兒，而是蘇凝若一般。
手臂收緊，用了力，死死抱著懷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