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的聲音不大,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慕容如瑾看到敗退的慕容禮揚,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同時看向江宇的眼神更是增添幾分仰慕和畏懼,先前干翻慕容復就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沒想到連慕容禮揚也不是江宇的對手,這實在是太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最可笑的是,這次落敗是真的找不到一點借口。
都是武皇中期,輸贏都是靠真本事,而且倆人交手的過程也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沒有任何弄虛作假和運氣成分參雜其中。
全場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里有的除了震驚以外就還是震驚。
慕容禮揚氣的是臉色通紅,無力反駁,憋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輸就是輸,我承認你這狂徒是有點實力的,若是時間倒退十年,你絕對不可能在我面前過上三個回合。”
黃河就在眼前也不落淚,慕容禮揚玩的就是一個嘴硬,江宇倒是挺能理解他的心情,被一個比自己小那么多歲的后生當眾打敗,這要是能輕易服軟的話,那才是怪事。
只是輸家就得拿出一個輸家的樣出來,這種話語江宇是沒法接受的。
“別這么說,不是您老了沒用,是沒用您老了,事實就是哪怕倒退二十年,你也未必就一定能贏我!”
你強行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可我就偏不給,也算是給這屋內剩下的武者們一個警告!
慕容禮揚瞳孔一縮,一股心火沒上來直接噴出一口淤血,見到自己師傅吐血,躲在暗處的慕容復來不及顧想自己身上的傷勢,連忙跑到慕容禮揚的面前,將他攙扶到太師椅上,看向江宇的目光是要多狠毒就有多狠毒。
連續兩場戰斗,江宇的實力已無需再去證明,現在他只要一個眼神丟過去,這幫心高氣傲的世家武者就得乖乖的閉上嘴。
眼前氣氛即將降低到冰點,慕容老祖輕輕一笑,手指又是在把手上輕輕一點,一道不看見的波紋緩緩散開,猶如春雨潤物細無聲一樣,輕易的就將江宇剛才自封的筋脈給破開,將其重新恢復到原有的實力水準。
面對這一幕,江宇有些不解的看向慕容老祖,而后再度開口道:“我江宇行的端做得正,在這深夜時分你們慕容世家邀我前來,如果只是想要試探我的實力,順帶合伙羞辱我的話,那你們可是找錯人了。”
“到底想干什么,不如就把話攤在明面上,大家都是武者沒必要繼續藏著掖著。”
這一次,坐在周圍的武者老人們沒有勾起任何的譏諷意味,從實力上來說,江宇一定是超越這里大多數人的,從規矩禮儀上來說,也的確是他們先挑釁在先,于情于理他們都沒法再和江宇進行反駁。
慕容老祖微微抬頭,微風卷起,吹拂著他身上的黑色道袍,淡漠的目光直奔江宇而去,旋即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后生,不光是實力當時罕有,就連這張嘴也是世間難尋。”
“剛才的一切是我們做的不對,還希望你能忘掉。”
老祖發話,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一直不敢有任何動作的慕容察也終于是忍不住用衣袖擦起了汗水,這句話的份量太重,慕容老祖既然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江宇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
放眼整個華夏大地,現如今能被慕容老祖所認可的人根本就沒有,哪怕是紀家家主“紀無咎”慕容老祖也從未對其有過任何的評價,可今天江宇的出現,竟然能夠得到這般夸贊,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這時,整理好心情的慕容察斗膽來到老祖身邊,彎腰謙卑道:“老祖,這個江宇脾氣惡劣,性格頑固,但是實力真的是有,我先前在心里簡單的衡量過,段文西依靠的不過是段家,可江宇卻是純靠自己打拼出來的一條路,我想不用多時,江宇就必定會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氣候。”
“老祖您以前說過,權勢和金錢都唾手可得,唯有強者難覓,所以我這才敢放任我這不聽話的小孫女去和江宇接觸,為的就是想要給我們世家討來一個好苗子。”
“好苗子?慕容察你這話我怎么聽起來不對呢!”此刻,一名臨近坐在慕容老祖身邊的武者突然打斷道。
他這一插話,慕容察當即閉上嘴巴,不敢有任何的回應。
“我慕容世家歷經千年風霜仍舊是華夏第一武道正統,他江宇實力再強也不是我慕容家族的人,你慕容察把這種危險人物弄到慕容家族里,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此話一出,立即就引來無數人的贊同。
話問的沒毛病,慕容家族一直以來都是自我繁衍,從來不和外界人來往,怕的就是這獨門絕學流落他人手里,老牌家族尤其是像是世家這種特別的存在,對功法這種東西是特別的看重,講究的就是一手傳承。
而那名老者說這話也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擔心江宇目的不純,一旦讓他接觸到慕容世家的核心功法,再帶到外面去,那可真是會釀成不可逆的大禍!
斷斷續續的竊竊私語聲不斷涌進江宇的耳朵。
沉聲一小會后,江宇實在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們擔心我來到你們慕容世家另有圖謀,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我江宇看不上你們慕容世家的功法,我的目的很純粹。”
一邊說,江宇一邊走到慕容如瑾的身邊,伸手環抱在了她的腰間,冷不丁的接觸讓慕容如瑾內心頓時小鹿亂撞,也許之前她對江宇沒有什么太多的情感可言,可這一幕幕看在眼里,難免會蕩起心里的波瀾。
都說美人愛英雄,即便是慕容如瑾也逃不過這個定律。
至于說別的人已經徹底暴怒。
什么叫看不上慕容世家的功法,這踏馬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天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個武者和權貴人士想破腦袋都想進入慕容世家學習到這“萬象生靈”,毫不夸張的說,哪怕是慕容世家最基本的一部功法放到古武界里,那都是會被人搶破腦袋的存在。
更別提是花錢來買了,慕容集團要是想發財,只需要隨便拿出一本功法,就能保證整個家族十年的花銷!
可就是這樣的東西,竟然在江宇的眼里不值一提,這簡直是離譜到家了。
江宇的話語落下,那名老者臉色一變,剛想開口怒斥江宇的時候,卻比慕容老祖一個眼神給逼退回去,緊接著慕容老祖輕呼出一口氣,一道難以察覺的氣息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隨風鉆進江宇的腦海當中。
等到江宇有所察覺的時候,四周的景象已經變化,眼前的平房和那些嗶嗶賴賴的武者老人們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處山巔,狂風攜卷暴雪吹打在他的臉上,如刀割一般的疼。
意識到這是萬象生靈的內域,江宇心里只感覺說不出的震撼和緊張。
“別害怕,我不會對你出手的,我只是想和你說一件事情,武者就該是堂堂正正,偷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光彩的,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把我們慕容家的陰陽玉佩還回來。”
話音清脆悠揚,無視狂風和暴雪的掩埋,在這偌大的群山中回蕩而起。
灰色的云海低沉壓抑,就像是一只看不見邊際的大手,死死的壓在江宇的頭頂,伴隨著一陣強力的雪霧刮起,慕容老祖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江宇的眼前。
和江宇滿面風雪的姿態不同,慕容老祖一身黑色道袍不沾染一點霜雪,整個人更是還坐在紅色的太師椅上,這極具沖突的色彩偏差,在這茫茫白雪的山巔上顯得萬分醒目。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江宇不是偷東西的那種人。”
這還真不是撒謊,因為在江宇看來,之前和慕容如瑾共闖慕容禁地拿走那陰陽玉佩根本算不上偷,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的搶!
慕容老祖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江宇會給出這么一個敷衍的答案。
他伸手掃去江宇身旁的風雪,繼續說道:“你不說也可以,東西被偷其實不應該去怪偷盜者,怪就只能是怪自己,為何沒有能力去看守住自己的東西,所以我對你沒有那么大的惡意。”
“年輕人,你真的很年輕,只是不該走上一條不該走的路,我多嘴問一句,楚向南現如今身體怎樣,是否還健在于世?”
江宇剛想矢口否認自己不認識南爺,可不等他張嘴,江宇就感覺胸口一口,伸手摸去的時候卻發現龍頭血翡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入到了慕容老祖的手里,看著對方把玩著自己的血翡,江宇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可馬上就又松開。
他清楚,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慕容老祖的萬象生靈而已。
只是照比起慕容平和其余的慕容世家武者來說,慕容老祖的萬象生靈實在是有些太過于恐怖,恐怖到江宇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就被強制拖拽到了他這里,而且最無力的是,在慕容老祖的內域當中,他連一點內勁也發揮不出來。
所以還不還手,生不生氣根本就不重要,自己目前能做的除了嘴硬,就再無任何辦法。
既然如此的話,江宇也就大方承認:“南爺的行蹤我不知曉,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慕容老祖你到底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我承認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剮盡可來!”
“我江宇命硬,學不來彎腰!”
嘴上服軟,但江宇已在悄然間慢慢的動用起身體里的龍劍,盡管沒有內勁,可龍劍還是能夠召喚而出的,不知道能不能作為底牌去和慕容老祖較量一番,但最起碼也算是有點還手的余地。
慕容老祖悶哼一聲,隨后便將龍頭血翡朝著山下一丟,就當江宇以為這血翡徹底要和自己說再見的時候,胸口處頓感一涼,龍頭血翡竟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看得出來,楚向南的人都很命硬,不說別的,想和慕容如瑾這孩子在一起我不反對,我也沒有心思去管你們這幫小孩的情愛瑣事,但我也明確告訴你,慕容世家的門檻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慕容老祖緩緩站起,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小動作,四周的風雪就如同被上帝按下了暫停鍵,除了江宇以外的所有事物,哪怕是無形無影的風,也被停滯了下來,整個世界猶如一幅波瀾壯闊的風雪畫。
“玉佩不想還也沒有關系,拿另一件東西過來頂替,我是看在楚向南的面上才給你的這一選擇,換做任何一個人來,今天他都只能是成為這里的枯骨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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