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臺下的妖獸。
每個妖的眼神中，都透露著濃濃的八卦之意，仿佛都在等著吃，這口驚天大瓜！
畢竟狗妖的忠誠，聲名遠播，流傳千年。
能讓狗妖都甘心投敵的驚天神瓜！
哪怕是讓魔修看笑話，也絕不能錯過！
一時間，妖獸紛紛揚言：
“都統領，您應該最清楚吧！當年小瑤的尸體，不就是您親手處理的嗎？”
“小瑤溫柔可人，善良親和，當年我就懷疑這事情有蹊蹺！”
“五年前你不說，現在跑來嚷嚷，是不是故意挑事？”
妖群中混入了婉娘的勢力，拼命替其挽尊，結果卻被罵得更狠！
“小瑤離開獅虎族的時候，親口跟我說，她是不想讓獅虎族有紛爭，才離開的！”
“就是，后面出現的小瑤，明顯聲音跟她對不上號，我當時就懷疑有問題！但浮光珠失竊一事，必須要有個說法，我們族長讓我閉嘴，我才沒鬧事的！”
老王看群情激憤，小命又握在蘇言傾的手上，膽小如鼠的他，戰戰兢兢道：“不錯，當年殺死薛素素的人，的確不是小瑤，而是......”
“老王！”婉娘高聲怒喝，臉上的溫柔化為猙獰怒意，“事關獅虎族的榮譽，你可要好好回答！”
“我......我。”老王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婉娘，垂下頭，支支吾吾道：“我只知道薛素素活著的時候，妖丹就全碎了。死后才被人破開腹部，掏走了妖丹。”
黑沼澤王突然神情陰暗，“這件事為什么沒有上報我！”
“你知不知道，獅虎族真正被貶謫的原因，不是浮光珠失竊！而是遲遲沒能找出偷盜浮光珠的真兇，還故意找了個女修頂罪！”
“偷盜浮光珠的人，不是修真界的修士，而是妖獸！南海鮫人族提供了確切的證據，污蔑我居心叵測，有勾結魔修的嫌疑！”
“婉娘，當年的事情，你還隱瞞了什么？”
紫禁之巔上，劍拔弩張。
黑沼澤王，怒發沖冠，瘦弱的身軀，氣到渾身發顫，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老王偷偷用余光掃過婉娘。
誰料，就連一向頗受寵愛的婉娘，都不敢吱聲。
蘇言傾看見這一幕，不由嗤笑一聲，緩步走到黑沼澤王的面前，輕蔑道：“為什么婉娘不敢說？”
“因為五年前真正偷盜浮光珠的人，就是婉娘本人呀！”
婉娘安靜了好一會，臉上又揚起溫柔淺笑，柔聲道：“蘇言傾，說話要講真憑實據，你初來乍到，如何能得知五年前的事？”
蘇言傾繞到婉娘的身后，壓低聲音：“既然你不敢說，我替你說好了。”
婉娘剛想偷襲對方時，卻被一旁的老王捆住了雙手，婉娘嬌呵道：“老王，你瘋了！你到底站在哪邊的！”
老王連忙躲到一邊，垂下頭不敢作聲，“婉娘......素素的事，瞞不下去的。只要囡囡還活著，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
這一幕，讓吐血的黑沼澤王，再次心生懷疑，踉踉蹌蹌地后退幾步，伸出手指，指著兩人發顫：“你......你們，什么時候背著我瞞了這么多秘密！！！”
蘇言傾挑了挑眉，不屑地瞥了一眼，頭上綠油油的城主，嗤笑道：“蠢貨！”
緊接著，她不緊不慢地走到婉娘面前，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的推測：
“五年前，婉娘你曾是獅虎族最受歡迎的女妖，人人敬仰愛慕，就在這時，我娘云游四界，來到了妖界。”
“她漂亮善良又溫婉大方，即便是蒙著面紗，也備受歡迎。你羨慕又嫉妒，于是你開始一點點，慢慢學著她的影子。”
“而且你一直以為虞瑤是丑女，對她抱著同情的態度。誰料有一天，你在她沐浴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真容。從那之后，滿心滿眼的嫉妒，腐蝕著你的心靈。”
“我娘因為是發現了你的秘密，被你跪求離開的。同時知曉秘密的人，還有你的貼身婢女——薛素素，只是當時的你，還不知情。”
“你害怕小瑤會泄漏你的秘密，整日整夜睡不著覺。就在這時，你遇上了心懷不軌的魔修。對方循循善誘，說能幫你解決一切難題。條件是，你要幫助他偷盜浮光珠。”
“你拒絕了，偷盜的事，一旦暴露，同樣會讓你身敗名裂。魔修就教會了你換魂大法，還說能幫你將小瑤抓回來。”
說到這里，婉娘沉默了，她垂下眼簾，許久沒有說話。
蘇言傾從容不迫道：“你心動了對不對？”
“到時候，一旦偷盜的事情暴露，你就可以跟小瑤互換肉身，成為妖界最美的人，還能讓我娘背負一切罪名，替你去死。”
“你按照魔修的要求，去偷了浮光珠。誰料魔修卻言而無信，只教會了你移魂大法，搶到浮光珠后就消失了。”
“所有的罵名，接踵而至。本就是你親手偷盜的浮光珠，你辯無可辯。就在這時，你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薛素素，發現她早就知道了你的秘密。”
“于是你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既能抹黑小瑤在妖界的名聲，又能鏟除隨時會暴露你秘密的薛素素。”
蘇言傾深深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旺財，繼續說道：
“你拿旺財的性命為要挾，強迫素素，在額間畫上三色蓮，戴上面紗，偽裝成小瑤的模樣，讓她出現在你自盡的那天。”
“然后素素說著你教她的話，將罪名全都扣在小瑤的身上，自絕經脈而亡。你為掩蓋真相，當晚就讓人將小妖的妖丹給挖掉。”
“你怕素素死后會說出真相，還將她的妖丹沉于潭底，永世不能開口，并且告訴旺財，素素是被小瑤殺死的。”
“旺財，他太單純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直溫柔對待他的城主夫人，竟然是殺害他姐姐的兇手，而他卻成了害死素素的軟肋。”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一個妖反駁。
因為這一系列的環環相扣，仿佛就像是親眼目睹。
婉娘靜默了好一會，無所謂地笑笑：“這都是你的猜測，你有證據嗎？你怎么能肯定，當天的人不是小瑤？”
“你所說的秘密，全都是你的臆想。莫名其妙的魔修，也是你杜撰出來的吧？”
“你為了強行洗白你娘親的罪惡，還拿早已慘死的素素當棋子，真是惡心！”
眼見婉娘，抵死不認，蘇言傾搖了搖頭，嘆息道：“本來我還想留你幾分薄面，可誰讓你不見棺材不死心呢？”
“既然你說我的話不可信，那我就請死人，替我開口說話吧。”
婉娘聞言，臉色慘如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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