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郁自幻境醒來后,總是用一種悲傷又愧疚的神情,悄悄躲在角落。
在魔之夢魘中,他的懦弱無能,他的悲慘過去,他的姐姐因他的無能而死......
全都在愛慕之人的面前展露無遺。
蘇姐姐會怎么想他,他不敢猜,更不想知道,甚至害怕會看到對方嫌棄的眼神。
因此,這兩天明明擔憂得要命,宴郁也只敢趁著蘇言傾昏迷不醒的時候,幫崔鶯鶯替換一下,繼續給蘇言傾輸入靈力,祈求她能盡快蘇醒過來。
這世上最難猜透最難捉摸的就是人心。
或許蘇姐姐是礙于同情和憐惜,才會在夢魘中對他伸出援手,救他于死亡之中。
可在知道了他的怯懦后,肯定再也不會......把他當成一個正常的男人來看了。
他不想要她的同情,也不想當她的弟弟。
他只能壓抑住心中的欲望,贖清罪孽......盡可能的替族人貢獻一份力量。
宴郁抬頭用狠厲又陰沉的目光,牢牢盯著前來挑釁的元遂。
如果不是這群魔修......他和姐姐現在還親密著呢。
該死!
這群魔修全都該死!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小鮫人記恨上的元遂,還在盤算著如何套出魔皇封印之地和浮光珠。
他扔給妖族們一個不悅的眼神,猖獗道:“交出宴北,饒你們不死!”
“喂,喊小爺我干嘛!想跟小爺我單挑不成?”
宴北一臉無畏地站了出來,一副雙手環胸的戲謔模樣,“你帶著慕容逸聯手偷了我們的浮光珠,我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你還敢這么囂張跑來挑釁?”
不得不說,宴北這次演的可比以前好多了。
這副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公子哥兒模樣,簡直就是本色出演。
一看就是妥妥的地主家傻兒子。
元隧似乎還不知道姜奚寧已隕滅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陰冷又詭異的笑容:
“我說怎么在領地沒瞧見你們,原來都跑路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拿假的浮光珠騙我!”
宴北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小偷啊!你怎么有臉跑來算賬?從來沒見過,偷不到東西還來怪主人的垃圾。”
“魔修果然都是這種下三濫的貨色!”
話音剛落,宴郁就看到二哥對著他使了個眼色。
他不得不將心底波瀾盡數平復,眉間的寒霜凝結成了冰塊一樣,冷聲道:“二哥,別跟他廢話,殺了他便是。”
元遂聞言,不屑地挑了挑眉頭,從手中拿出一枚黑不溜秋的鐵片,用睥睨的眼神,俯視兩個鮫人。
“只要你們說出它的秘密,今日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其實元遂這人最是貪生怕死。
要不是因為身后有一群精英屬下隱藏在暗處,他哪敢這么猖獗。
關于南海鮫人族的那場屠殺,讓元隧心里很是沒底。
那群鮫人像是死了,又像是沒死。
他的確是親眼看著手下們把鮫人一一都殺死了,就連一個活口也沒落下。
可誰知這群鮫人死后,只留下一顆顆碩大的鮫珠。
元遂從沒聽過鮫人死后會化珠的傳說,也不敢上報給主子。
看著手里黑不溜秋的鐵片,他惱火極了。
雖說知道了浮光珠就在這鐵片的空間里,可是這鐵片任他費盡力氣,也無法打開里面的結界。
不得已,他又趕來找還存活的鮫人,逼問破開結界之法。
早知道就不該那么手快,殺死宴秭歸那個傻帽了!
元遂手中的鐵片看起來平平無奇,更像是一塊破銅爛鐵。
宴郁和宴北對視一眼后,立刻認出來這東西是蘇言傾之前花高價在通天樓買的,定然有所用處。
宴北先開口了,一臉茫然地聳了聳肩,“這什么玩意兒,我們從沒見過。”
宴郁也裝無辜,美麗又愚蠢的大眼睛瞪得老圓,“這魔修莫不是腦子有坑,拿個垃圾來找茬?”
元遂大為惱火,語氣焦急:“別裝蒜!這可是你們親大哥宴秭歸,臨死前親手交給我的。”
宴郁聞言,目光牢牢鎖住了對方,流露出一絲狠厲的固執:“你這話什么意思?”
元遂還不知道自己中了計謀,大言不慚地揚起嘴角:“南海已被我們魔族徹底占領,你大哥也早已死在我的刀下。”
“你們要是想剩下的鮫人茍活,就打開這鐵片的結界。否則別怪我一聲令下,讓你們全族滅亡!”
話音剛落,還不等宴郁等人回味這段話的真假。
一道寒涼無比的殺氣,自元遂身后而來。
“噗嗤”一聲。
元遂敏銳的轉頭,只感到脖子驀然一涼,劇痛來襲的同時,神魂卻清醒無比。
他雖然用的是傀儡之身,可元神還是能感知疼痛的。
元遂雙眸死死盯著突然現身的陸玄墨,瞬間回過神來,嘶啞道:“那兩個鮫人故意廢話,就是為了讓你使出這一招?”
原來之前宴郁兩人的對話,只為轉移元遂的注意力,好方便隱藏在暗處的陸玄墨一擊必殺,徹底困死元遂,以絕后患。
畢竟殺死元遂容易,困住他的神魂就沒那么簡單了。
誰讓老鼠的逃命絕活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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