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來。
月頭透過窗柵,灑落一地清輝光影,空氣中浮動著少女的甜香氣息。
晚風吹了吹,夾著深秋的涼。
蘇言傾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緩緩流淌著鮮紅血液。
合情魔花撕掉花瓣,揉碎了汁液,涂抹在赫連樗雪的胸膛上。
千年魔氣,讓彼岸花蠢蠢欲動,一點點挪動著根須。
雪蓮趁此機會,在少女手腕血液上,注入清涼的花蕊液體。
彼岸花徹底淪陷,從赫連樗雪身上一點點爬向少女。
整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
等赫連樗雪醒來的時候,少女已經失去氣力,趴在床邊小憩。
嬌軟如玉的小臉蒼白如紙,血氣虧空太多,就算有雪蓮滋補,也得緩緩。
她的長發傾瀉在臂彎,閉著眼的模樣乖巧溫順,頭上的玉簪一點點似要滑落。
赫連樗雪眼疾手快,在玉簪墜落發出聲響前撈了起來。
他知道,她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盡管心疼,可更多的卻是說不出來的滿足和甜蜜。
看著她溫軟的模樣,心底的偏執讓他生出許多......不該有的念頭。
有時候,他會想。
用千年鐵鏈將她鎖住。
關進陰暗狹小的房間。
然后一寸一寸滿足她。
直到她食髓知味。
心里再也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只剩他。
他不是人淡如菊的君子,更像是偽裝成她崇敬模樣的瘋子。
自從心里種下了感情的種子,他心底的惡就在萌芽開花。
若是蘇言傾這時醒來,便能瞧見她清冷師尊眼底里的肆虐翻涌。
“小雪,他醒了!”
“看樣子,恢復得挺好,修為也上來了,我們沒白干。”
“這朵彼岸花要怎么辦?我們平分吧,里面好多精純靈力,聞著真香。”
“等蘇言傾醒來,讓她定奪吧。瞧你一副饞樣,別說我認識你。”
兩朵千年小花的交談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這時,赫連樗雪才注意到,梨花木桌上有兩朵花,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打量。
很濃郁的靈植香氣,又有神智,應是幽冥秘境的寶物。
“是你們救了我?”
合情魔花最喜歡撮合人,它又不懂師徒戀情有違人倫。
看蘇言傾拼命救回的美男子,清瘦如玉又相貌俊美,頓時生出了作弄的心思。
“本來不想救的,還不是蘇言傾哭著鬧著求著,說要是師尊死了,她就不活了。我從沒見過這么哭哭啼啼的嬌氣女孩兒。”
“哎,她是不是很喜歡你?她為你放了差不多兩大碗的血,才揪出來這玩意兒。”
“就算是親爹也做不到這個份上,你是她情郎嗎?”
說完,合情魔花揪著彼岸花,很是輕蔑,“它吃了你徒弟不少血,你要不要先報個仇?”
彼岸花貪食靈氣,卻不能說話,脫離宿主后就成了一株紅泱泱的漂亮毒花。
聽見魔花的威脅,頓時病殃殃地倒下。
赫連樗雪的心跳得很快。
心底蔓延著無數念頭。
正當他溫柔地俯下身,想要喚醒少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復時。
不少成功結丹的無極宗弟子,恰好經過他窗前。
“靠!那衛家什么時候準備提親?”
“估計就這幾天吧!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形,真是我見過最牛皮的修羅場。”
“沐師兄一臉深情的地咚小師妹,可小師妹卻偏過頭,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有多喜歡衛瑾瑜。”
“最絕的是,當時衛瑾瑜就站在后面啊!一群人都聽到了,簡直就是大型告白現場!”
“衛瑾瑜還俗前那可是多少女修心間上的白月光,能拿下他,是小師妹有本事!”
“聲音小點,萬一讓沐師兄他們聽見了,小心罰你去收拾獸骨。”
“不說了不說了。等赫連仙尊大病初愈,應該就能喝上他們倆的喜酒了,好事成雙嘛!”
赫連樗雪表情不變,深冷沉靜的眉眼,充滿陰翳。
剛剛他的心跳的有多快,現在就有多涼。
他用一種深不見底的眼神,牢牢鎖住床邊的少女,“情郎......?”
合情魔花還想說些什么時,雪蓮跳它頭上教訓道:
“讓你多嘴!衛瑾瑜他可是我罩著的人,你干嘛又給蘇言傾撮合對象。”
“話不能這么說,天底下又沒有規定只能有一個道侶!兩個都要不行嗎?”
“閉嘴吧你!”
溫情四溢的房間內,頃刻間刮起一陣寒霜風雪。
赫連樗雪眉眼染上冷意,卻還是溫柔地給少女蓋上薄毯后,甩手出了房門。
她喜歡誰,那是她的自由。
他管不了,也不敢管。
但幫她挑選夫君一事上,他作為師尊,有權利插手。
然而,等他出來后,才知道流言傳得有多快。
別說無極宗的弟子交頭接耳,就連隔壁問劍宗的云澤天都忍不住甩開折扇,又合上折扇,酸言酸語:
“沐云辭,咱們打個商量。”
一旁的溫潤少年,肩膀低垂著,像是沒了精神,嘴角扯起弧度。
“你又想出什么鬼點子了?”
云澤天煩悶地踢開腳邊的石子,“沈肆跟我說的,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
“現在有個和尚吃上水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加幾個和尚進去?”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