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好的千言萬語,全都凝結在嘴邊。
他薄紅的唇囁嚅了幾下,終究忍不住問出口,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聚靈玉是不是會傷害你的身體,所以你才不公布制作方法?”
蘇言傾還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松了口氣,“主要我不確定它的持久性,所以才沒明說,怕引起恐慌。”
“對了,臣夕老祖臨走前,特意吩咐我要好好保護你。”
“所以,在等待我的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變成蛟龍的模樣。”
“一旦被天道察覺,就會很棘手。知道了嗎?”
宴郁小臉皺起,又害怕被蘇言傾察覺到他不滿,趕忙垂下額首:
“我知道了,我會乖的。”
所以......保護他也只是受臣夕所托,并非是真的關心他嗎?
姐姐的心里,果然從來沒有他。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辦,你先回去吧。過段時間,我會去接你的。”
“嗯。”
待蘇言傾離去,宴郁才敢抬頭起,正視她離去的身影。
漂亮精致的小臉上,神情晦澀陰翳。
恰在這時,迎面又走來了陸玄墨。
那個可以和她并肩作戰、得到她所有信任的現任魔尊,正和桀驁不馴的魔皇,一同和蘇言傾交談著。
祁湛擰著眉,沉聲道:
“昨天我不就是隨口吼了你兩句嗎?至于跟我生一整天的氣?”
陸玄墨倒是莫名站在祁湛這邊,當起了和事佬:
“魔皇,你這樣的態度,可一點也不像好好商量的樣子。”
出人意料的是,祁湛哼了一聲,也放緩語氣:
“我是想問你,你來妖界地盤,是不是也是想問他們何時撤離?”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要我說,在靈氣缺乏的情況下,妖界不剝掉人界一層皮,是絕不會甘心離開的。”
蘇言傾拿出聚靈玉,頭扭向妖界的議事廳,語氣暢快極了。
“我答應給他們一百枚玉石,顧寒臣很快就幫我傳達了意見。”
“妖界所有人都答應,明日就動身離開。”
“魔皇,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祁湛漲紅了臉,老大不樂意地扭過臉:
“你昨天要是拿出這個勞什子玉石,我肯定也答應。”
陸玄墨倒是伸手接過了聚靈玉,關切地問道:
“這玉,就是你耗費了三天閉關的成果?”
不得不說,陸玄墨雖然沉默寡言,可這些年對蘇言傾的性情可謂是了如指掌。
他一開口,蘇言傾臉上冷凝的表情瞬間融化:
“說來話長......”
祁湛聽完后,竟也舉起大拇指,毫不在意剛才的尷尬,贊揚道:
“你這方法倒是不錯。”
宴郁見三人有說有笑的離開,只余繁復裙擺上的一抹艷紅,消失在眼前。
......
有了祁湛的刻意討好和陸玄墨的周旋,魔界也答應于明日離開人界。
至于修真界這邊。
還不等蘇言傾開口,早就猜透她心思的謝清玄和赫連樗雪,已經勸服了大多數人。
再加上白天幾人的爭吵,引來了衛瑾瑜的強勢調和,大家也不敢得罪千佛寺和無極宗。
等蘇言傾說出誰先離開,就多獎勵一枚聚靈玉后。
眾人都慌忙回去召集宗門弟子,務必要搶在明天第一個出發。
輕松掃清障礙,蘇言傾才有閑工夫搭理蘭月國的皇帝蘇奕揚。
“這是我僅剩的最后一枚七彩石,希望能幫得上忙。”
蘇奕揚一改往日的高傲自大,變得溫和謙恭。
“明天起,三界就會離開人界。你也無需擔憂我們會再度侵害凡人。”
蘇言傾本就是脾性極好,對方不再尖銳,她也如是道出三界的打算。
“如今這個世界沒有了靈氣,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延續自己的壽元。”
“倒是蘭月國的人民遭受了無妄之災,這深淵......我愛莫能助。”
“恐怕你們只能遷移去別的地方生活了。”
蘇奕揚搖了搖頭,“師傅死了,師兄死了,無數的國師前輩也都同歸于盡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多謝你的幫忙,蘭月國的子民會永遠記得你的恩德。”
他將七彩石遞給蘇言傾后,背影蕭索地離開了。
或許,作為一個亡國之君是可悲的,但他至少也為自己的民眾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蘇言傾在回去的路上,偶遇了大師兄和慕容逸。
兩人一身華貴的錦服,端的是一副矜貴公子的模樣。
“小師妹,有件關于蘇掌門的事,我們要告訴你。”
兩人一幅愁云慘淡的樣子,惹得蘇言傾很是疑惑。
“爹爹不是守在無極宗嗎?出什么事了?”
沐云辭音色惆悵極了,“重開斗轉星移陣后,掌門壽元有損。你......盡早趕回無極宗吧。”
蘇言傾不相信,“我走的時候,給爹爹準備了很多延壽丹,應該足夠他延壽千年的。”
慕容逸握住她冰冷的手腕,嘆了口氣,“修羅族的余孽沒有全部消滅。”
“他們趁著眾人向人界前進的空蕩,悄悄掃蕩了個大宗門的守山人。”
“掌門他......為了守護陣法和修真界最后的靈脈,即便是遭受重創,也不肯離開。”
沐云辭接過話,“幸好,合歡宗和問劍宗的云澤天及時援救,才等到我們的支援。”
原來,兩人一開始的確是朝著人界的方向,去尋蘇言傾的。
可到了半路卻收到了合歡宗弟子月黎的傳音。
“沐云辭,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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