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里曼看著賽琳娜,對方認真的表情讓他莫名其妙。
他開始回憶兩年前自己追著文德森來到水銀湖市的那三天。
從自己的雙腳離開旅鴿號的舷梯開始,到雙腳再次踏上旅鴿號的舷梯結束。
他很確定自己什么壞事都沒干。
“你說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總得知道我犯了啥罪吧……”
賽琳娜氣鼓鼓的,在自己的太空服操作面板上按了起來。
“不可救藥!簡直不可救藥……”
一個畫面從她的左臂部分投射出來,光線昏暗,隱約能看得出畫面里有著諸多大型設施。
在一部機器的后面,一個人鬼頭鬼腦地貓在那里,他手里握著槍,時不時的探出頭,像是準備伏擊某人。
腳步聲傳來,另一個人影出現在十幾米開外的位置,他一身工裝,低著頭,看著手里的通訊器。
正貓著的那人做了幾個深呼吸,猛地跳出來,舉槍便射。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五官清晰無比。
張鋒嘆了口氣,說:“你當時在干嘛?”
“嘶……確實是我,我當時在埋伏文德森……”
張鋒翻了個白眼。
“十幾米,連開十幾槍,一槍都沒打中?”
“我說過我槍法很爛的嘛……”
賽琳娜聽著二人沒什么緊張感的交談,感覺自己要氣炸了。
面對毀掉水銀湖市的罪魁禍首在觀看自己罪證時的那副輕松模樣,她恨不得跳起來給他倆逼斗。
“喂!你這個惡魔!你還笑!你知不知道你害死多少人!?”
謝里曼與張鋒對視了一眼,紛紛收起笑臉。
“我……我到底干啥了?”
賽琳娜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當場暴起的沖動,打開了另一個窗口。
畫面是從穹頂俯拍下來的。
夜間的水銀湖市燈光點點,巨大的投影廣告在半空中扭動,整個城市雖依然能看得到戰爭留下的傷痕,但也算有些活力。
突然間城市的中央區域出現一點白光,并極速擴大,整個城市的燈光與投影廣告在同一時間消失,畫面中只剩下一片熾白。
張鋒盯著那只有白色的畫面,表情凝重。
“聚變堆熔堆了?”
“是的!就是他!他前腳離開水銀市,后腳就發生了災難!”
短暫的沉默過后,明白過來的謝里曼感覺十分的冤。
“哎哎哎!什么情況?這個屎盆子就這么扣在我頭上了?!
我走了以后就不能有別人搞破壞?”
“不可能,銀湖市衛戍部隊把那幾天進出聚變電站的人全都篩選了一遍,他們全都沒有犯罪動機!”
“不是,他們沒有犯罪動機那我就有啊?說不定是文德森干的呢!”
“文德森,就是你要殺的那個人吧?他沒有作案時間……”
賽琳娜說著,又調出幾個畫面,顯示著文德森進入電站的時間和離開電站的時間。
“他進入聚變電站后五分鐘與你相遇,相遇后又過了五分鐘離開聚變電站,他怎么可能去破壞聚變設施?
再看看你呢!你跟文德森相遇后,過了兩個多小時才離開聚變電站,這個時間你干什么了?”
“我……我被他打暈了。”
謝里曼的語氣有些蔫,像是放了好幾天的茄子那樣有氣無力。
“呵呵,被打暈了,開始狡辯了是吧?!”
“啊!我狡辯個屁啊!這是事實!再說了,我有什么理由去破壞聚變堆啊!”
“理由?有啊!
你想引發災難,靠這場災難殺掉那個你根本打不過的文德森!
這一點,從你匆匆忙忙離開聚變電站,登上飛船就跑路這點可以得到佐證!”
“佐證個屁!我在跟文德森搏斗的時候自知不敵,在他外套上別了一個定位器,他那時候已經離開水銀湖市了,我是急著去追人!
還有還有,我特么是個賞金獵人,文德森是個懸賞犯,我犯不上為了抓個懸賞犯把自己弄成一個懸賞犯吧!”
賽琳娜愣了一下,謝里曼突然報出的身份與她所知道的不同,這讓她有些詫異。
“賞金獵人?你不是新故土陣線的人嗎?”
正在出示賞金獵人證件的謝里曼愣在原地,張著大嘴莫名其妙。
“新故土陣線?什么鬼?”
賽琳娜看著賞金獵人證件上的那串編碼,用自己的通訊器識別了好幾遍都沒能看出這證件的破綻。
“哎呀……這假證做的挺真啊……”
“假證?開什么玩笑……太陽系聯邦證件專用識別碼,你做一個給我看看?”
賽琳娜咬著手指頭思索了半天,將剛才打開的那幾個窗口一一關閉,重新打開了一個窗口。
畫面里,三個帶著頭套的人坐在桌子前,像是在發布什么重要的講話。
“作為新故土陣線的首領,我在此宣布,新故土陣線對昨天發生的聚變電站熔堆事故負責。”
中間的那名頭套男在說話的時候,旁邊投射出的小窗正播放著謝里曼跳出設備開槍的畫面,還給謝里曼暴露在槍焰下的臉來了個特寫。
“同胞們,我出生在水銀湖市,跟你們一樣愛著這座城市,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要死在這里。
城市的穹頂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它隨時都有可能崩塌,造成不可預知的災難。
想想看,泰坦星那零下一百八十度的氣溫,充滿氮氣的大氣,1.5倍的標準大氣壓,突然涌入城市之中,到時候有誰能幸存下來?
在此,我新故土陣線勸說各位向其他泰坦星都市移民,如若不然,我們將再次組織對基礎設施的破壞,直至最后一人離開水銀湖市。
我知道,我們的行動已經造成了傷亡,但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
當你們在新的城市中展開新生活的時候,我相信你們會感謝我們的。”
謝里曼眉頭緊皺,嘴唇蠕動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瑪德……這鍋背的……莫名其妙啊!張鋒!給我弄死這家伙!”
張鋒翻了個白眼,一腳踢在了謝里曼的脛骨上,疼的謝里曼捂著小腿蹲在地上,猛吸涼氣。
“雖然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不喜歡你的口氣,再說了,我們是來干嘛的啊?”
他說完,轉頭看向賽琳娜,問出一個問題。
“他都干出這種事了,為什么沒被通緝?”
“警督的說法是缺乏直接證據,其實我們都懂,這家伙肯定行賄過了,他能進聚變電站,就是買通了警衛才進去的,我們調查的十分清楚。”
謝里曼蹦了起來,一臉苦悶。
“我想辦法進聚變電站是為了接近以工作人員身份隱藏起來的文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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