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沒費多少工夫,季辭就找到了張先生。
對方一襲長馬褂,黑發束起來,戴了一頂帽子。
見房里有人來,便偏過頭看了一眼。
見是個俊俏的小郎君,張先生微微詫異了片刻:“你是?”
季辭忙不迭從門外進來,再小心翼翼把門關上,一系列動作跟做賊似的見不得光。
“張先生,在下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聽見這話,張先生抿緊了唇,似乎是在猶豫:
“什么事情?”
季辭正色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們道宗有一位長老,他非常的……”
季辭幾乎是把所有不好的詞匯全部用在了孤鴻長老身上。
把孤鴻長老描繪成了十足十的大壞蛋。
到最后,季辭誠懇道:“我希望張先生能在今天下午的說書環節,當著所有參賽人員的面,將這件事情宣之于眾。”
這句話落下,張先生原本感動、同仇敵愾的表情立刻消失。
他嚴肅道:“小郎君,如此恐怕不妥。”
“道宗是三大宗門之首,長老更是實力通天,我只是一介草民,怎敢觸犯這等修仙大能的霉頭?”
季辭把先前孤鴻長老塞給他做補償的上品靈石拿出來,一臉正直地塞進張先生手里:
“這樣可以嗎?”
張先生確定了這靈石的品質之后,瞬間就換上了正義的表情:
“小郎君,我懂。此等禍害,怎么能讓他繼續為禍修真界?”
“我定會在此次盛元大典上,揭露出他的真面目!”
季辭聽的熱淚盈眶:“那就多謝先生了!”
張先生:“此舉是為之大義!”
說完,他將上品靈石放進了口袋里。
二人相視一笑。
等季辭從這間房子里出來的時候,他神清氣爽,眉宇間的郁氣早就消散了個一干二凈。
他就不信了,在這么多人面前,孤鴻長老還能抵賴不成?
想到這,季辭便高興的不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孤鴻長老出丑的模樣了。
算算時間,現在離盛元大典開賽還有一陣子,季辭便沿著這條路往前面逛去。
荊湖多山水湖泊,賽場周圍便是田地和湖水。
季辭順著這些風景一路看過去,只覺得眼睛都舒緩了不少。
就在季辭站立在一處湖泊邊緣,打算好好欣賞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靡靡之聲。
原本季辭還不太敢相信,心說這大賽在即,怎么還有人能放松下來跑這里打野戰呢?
好奇心害死貓,季辭一時好奇,以為自己只是聽錯了,便朝著聲源發出地看了過去。
隨后就被狠狠辣了眼睛。
只見湖岸邊上,一塊大石頭后面,正是兩具白花花交纏在一起的肉體。
季辭頓時喉頭一陣惡心,轉身就跑了回去。
他甚至連那人是誰都沒有看清。
季辭跑的太快,直接悶頭撞上了別人。
聽得頭頂一聲“嘶”,季辭連忙抬起頭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發現居然是自己老熟人。
季辭驚訝道:“尉遲?你怎么在這?”
尉遲一頭卷曲的金發,高鼻深目,聞言薄唇扯開,露出一個笑:
“年輕一代的盛元大典,我今年才二十,怎么不能參加了?”
聽到這話,季辭更加震驚:“你,二十?”
聞言,尉遲笑瞇瞇地看著他:“怎么,有哪里不對嗎?”
“……沒有。”
季辭就是有點驚訝。
畢竟光看個頭,還有臉,尉遲這樣子少說也得有個三十多歲吧?長的太成熟了。
不知是不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尉遲有些傷心:“我看起來很老嗎?”
季辭心虛道:“那倒沒有,你只是比較成熟。”
尉遲挑了挑眉,但笑不語。
“剛才發生了什么?怎么跑的火急火燎的?”
聽到這話,季辭一時間神色復雜:“……沒什么,只是有點被嚇到了。”
聞言,尉遲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什么東西還能把我們季小友嚇成這樣?”
他看起來的確非常好奇,甚至躍躍欲試想去看看。
季辭連忙攔住他,這種事情怎么能是說看就看的?
“看了長針眼。”季辭嚴肅道。
尉遲觀他神色,發現對方是認真的,這才遺憾作罷:“好吧,那就聽你的,不去看了。”
語氣中隱隱有寵溺之感,可惜季辭一點都沒聽出來。
尉遲目光落在季辭臉頰和耳后的紅暈上,目光頓了頓,隨后不著痕跡地問道:
“季小友平日里不是和小師弟關系最好嗎?今天怎么沒看到他?”
一聽尉遲提起秦玨,季辭一下子就警惕起來:
“你問我小師弟做什么?我告訴你,我小師弟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尉遲有點好笑:“誰說我喜歡你小師弟了?”
季辭故作深沉:“我從你眼睛里看出來了。”
尉遲挑眉:“你怎知我喜歡的是你小師弟,而不是你呢?”
他語氣越發輕佻曖昧,十足十的挑逗。
但季辭大概是腦子里天生缺根開竅的筋,皺了皺眉便說:
“莫要胡說八袋,開什么玩笑,你看上我?”
“你可別惡心我了,我可是喜歡女孩子的。”
聽前一句話的時候,尉遲還頗有些無奈,聽到后一句,他便起了些興趣:
“你說,你喜歡女孩?”
“那不然呢?”季辭理所當然地說著,“真當我和你們是一路人啊?”
尉遲:“那你為什么對秦……你的小師弟這么好。”
“我是師兄,照顧他一下怎么了?”季辭奇怪地看著他,“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我家小師弟吧?”
尉遲笑了笑,沒說話。
但意思足夠明確,季辭當場就跳了起來,急道:“我警告你不要侮辱我們之間純潔的情誼,否則我要你好看!”
尉遲往后退了幾步:“抱歉抱歉,我只是沒有想到而已。”
畢竟季辭和秦玨那么親密,他難免多想。
況且,雖說季辭表現得非常抗拒且正直,但當尉遲回憶起他和秦玨對峙時,對方的反應,他便不由得嗤笑出聲。
季辭沒有那方面的想法,秦玨可就不一定了。
說話間,季辭深感受辱,飽含怒氣離開了。
尉遲望著他離開得方向,看了一會,隨后緩步走到湖岸邊,聲音冷沉:
“行了,都被別人看光了,也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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