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快點過來啊。”
見秦玨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后面,季辭不解地喊了一句。
回過神來得秦玨全身微微一抖,抬起頭看向季辭。
前方的青年身形纖長,唇邊始終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猶如熱衷于翱翔的鷹隼,瀟灑肆意。
秦玨微微愣神,將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強行壓下。
罷了,如果真這么做了,師兄恐怕會不高興的吧?
師兄耐不住寂寞的,平日里便總想著出去玩,若是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被束縛住,恐怕也只會終日郁郁寡歡。
秦玨想,自己應該是不希望師兄變成毫無生氣的娃娃的。
只要師兄別拋棄他就好。
想到這,秦玨微微一笑:“來了。”
他快走兩步跟在季辭側后方,目光和尉遲有短暫的相接,很快又移開。
連名分都沒有的家伙,不足為懼。
……
尉遲帶著他們來到了門主府。
西域盛產珊瑚珠寶,這一點在銅骨城內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季辭看著門柱子上鑲嵌的綠松石,沉默不語。
注意到他的動靜,尉遲停下來看了他一眼。
隨后便是了然地一笑:“若是季小友喜歡的話,這些小玩意我可以做主送給你幾箱。”
……還是幾箱?
季辭表示自己被狠狠地傷害到了:“不用了。”
有錢了不起嗎?他家小師弟也有錢。
他自己的話……
季辭算了算之前梁皇劃給他的封地資產和金銀,好像也不少的樣子。
想到這,季辭便在心中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三個站在一起,那便是典型的誰比誰有錢。
進入門主府之后,三人各自落座。
西域美食眾多,待季辭坐好之后,很快就有弟子將吃食送了上來。
羊肚子烤肉、薄皮烤盒子、玫瑰花醬馕……
尉遲一道道介紹下來,季辭只覺得肚子餓得不行,在尉遲的示意下抓了一個玫瑰花馕就開始吃了起來。
這馕餅味道偏甜,但并不顯得膩味,相反十分爽口香脆。
季辭雙眼冒光,替秦玨也拿了一塊馕餅,示意他吃上一吃。
秦玨不是很喜歡尉遲府上的東西,吃起來也覺得毫無味道,但是看師兄這樣高興的模樣,他也不好拂了師兄的興致。
于是一邊吃一邊附和著。
尉遲吃慣了這些東西,并不覺得有多美味,但看著季辭的模樣,也不自覺多用了一些。
待在場眾人都吃了個七分飽之后,尉遲這才開口:
“季小友此番前來,是為了找草藥和毒蟲?”
聽到這話,季辭便將啃了一半的烤羊排放下,鄭重道:
“是的,我們要找的草藥還挺多,你要看看嗎?”
說話間,秦玨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季辭唇邊的油漬。
季辭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抬手將帕子接了過來,隨后又掏出絹布遞給尉遲。
尉遲的目光落在他唇角,在接觸到秦玨警告的視線后,唇角挑釁地上揚,溫和道:
“季小友,這些都是你要找的嗎?”
“是。”季辭說道,“你都認得嗎?”
尉遲沉吟片刻:“認得是認得,就是有些好奇昨日季小友都找到了哪些,能否靠近些來指上一指?”
聞言,季辭沒有多想,立刻便朝他靠近:“行。”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季辭蹭過來的時候,一低頭就能蹭到尉遲的胸肌。
再加上尉遲故意把絹布放的很低,要看清還要垂首。
季辭:“……”
他伸手干脆利落地把尉遲的衣領合攏,隨后習慣性拍了拍:
“有礙觀瞻。”
勾引被打斷但是被拍的渾身一顫且舒爽的尉遲略有些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良久,低低地笑出聲來。
季辭指尖剛放在絹布上,便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無事,我笑是因為我生性就愛笑。”尉遲說著,朝著秦玨挑釁地一揚眉。
季辭:“……看不出來你還挺潮。”
尉遲眨了眨眼:“什么?”
“沒什么。”季辭不再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指尖在絹布上快速移動,“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這個,全都是我找到了的,剩下的這些……”
尉遲聽的認真,時不時開口詢問幾句,季辭便都耐心地回答了。
不遠處,秦玨面沉如水,身邊氣壓低的可怕。
弟子上來撤菜的時候,被他逼的一句話都不敢說,腦袋低垂。
過了大概半刻鐘,見師兄還和尉遲湊在一起討論草藥,秦玨徹底忍不了了:
“說完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季辭下意識要直起身子來。
尉遲不動聲色將手搭在他肩膀上:“這個呢,這棵草藥也摘過了?”
季辭被拉回注意力:“……我看看。”
秦玨終于忍不住了,走過去將尉遲的手強制性扒開:
“尉遲身為平羌門門主,應當是對門中草藥十分熟悉才對,怎么還要討論這么久?如此這般,我恐怕不能放心你口中所說的指導啊。”
季辭被扒的人都懵了,下意識地就將絹布扯到了自己手里。
感受著絹布從手中流逝,尉遲也不惱。
他笑了笑:“只是正常的討論而已,我總得弄清楚季小友都摘到了哪些。”
說著,尉遲又看向季辭,無奈道:“季小友,你這師弟醋性也太大了些。”
季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玨,說道:
“醋性大點也好,粘人,平日里倒也還算乖巧。”
聽到這話,秦玨略微愣神。
尉遲唇邊笑容斂去:“是嗎?”
“感情真好。”
即便是知道朝夕相處的師弟對自己起了齷齪心思,也還是愿意包容維護嗎?
這可真是……
尉遲移開目光:“季小友那張絹布上的草藥我都記下來了,兩日之后,在下便能將草藥悉數摘來給你,季小友回去等消息便是。”
季辭有些迷茫:“這多不好意思?我們也可以上山。”
尉遲看著他,忽然扯唇一笑:
“就當是給在下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說完,便一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待季辭和秦玨出了門主府,尉遲便起身回了藥房。
昏黃燭光下,他一個個打開藥箱,將里面分門別類揀好的草藥一棵棵挑了出來。
當天下午,有關平羌門門主對一中原人士癡戀不已的謠言便傳遍了滿城。
一時間人人為之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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