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瑤擦了擦汗,畢竟這夏天,被大火烤著很熱。
她擦了擦手,回頭沖著正看著她的止案揮了揮。
止案氣得眼睛通紅。
云青瑤居然還是一副‘怎么樣,是不是很棒的表情’。
南宮羽面色一沉,上馬后直奔云青瑤。
云青瑤有武功,可不如自小習武,以此為生的南宮羽。
南宮羽提著長刀,以極快的速度,沖過去,眼睛里是不顧一切的殺意。
她要殺了云青瑤。
這件事她早就想做了,是云青瑤搶走了蕭炎,是云青瑤毀了她的生活和一切。
寒光凜凜的刀,在火紅的光中殺氣四溢。
云青瑤正提著桶潑桐油,手里拿著火折子,看著揮刀而來的南宮羽。
刀離云青瑤只有半臂遠的時候,一只箭射了過來,叮一聲,將南宮羽的刀打偏。
南宮羽一怔,回過頭去,就看到蕭炎正在百尺外,舉著箭對準了她的頭。
不等她躲,接著是第二箭。
南宮羽側開避讓,但她的發髻依舊被削斷,頭發披散下來。
云青瑤沖著蕭炎揮了揮手,懶得管南宮羽,顛顛地接著去燒樹。
蕭炎看著忙忙碌碌的背影,唇角止不住的勾了勾,但轉過來,視線瞬間冷凝,盯著南宮羽又是一箭。
這一次,南宮羽沒能避開,一箭穿肩,她被箭的力道帶著后退,砰一聲,摔在地上,馬也別驚了,掉頭就跑了。
云青瑤又燒了一棵樹,抽空看了眼摔在地上,正和自己男人對視的南宮羽,忍不住沖著自己男人豎起個大拇指。
厲害,百步穿人。
蕭炎笑了,箭再次舉起來,對準南宮羽。
南宮羽的眼中是懼怕和絕望,那個她全心全意愛的男人,對她毫無憐惜甚至愧疚。
蕭炎,沒有愛過她。
南宮羽撐著起來,她的眼中是倔強,是決絕。
“好!你不念舊情一意殺我,我今日就殺了云青瑤,讓你痛苦終身。”
她不再管蕭炎的箭,以最快的速度,奔著云青瑤而去。
打算抱著云青瑤撲在鳳凰樹上,一起同歸于盡。
云青瑤凝眉,也不知怎么,手里忽然多了個黑漆漆的東西,管口對準了她。
“當我殺不了你是不是?”云青瑤都沒將她放在眼里,她還上趕著,真以為能做得到同歸于盡?
神經病。
手托黑管,云青瑤眼睛瞇了瞇,正在這時一團白霧憑空出現,南宮羽被白霧裹挾,就地一滾消失在云青瑤面前。
云青瑤看向遠處,止案正定定看著她。
看著那團白霧,云青瑤開始嫌棄她空間里的小藍,同樣是白霧,真是高下立判。
小藍抖了抖,無語了。
火燒起來,綿延而去。
蕭炎立在遠處,看著云青瑤接著忙碌。
被遂平打暈的孕婦,靠在土堆上醒了過來,她揉了揉刺痛的額頭,待看到現場的狀況,頓時驚叫失語。
她一叫,四周動著的鄰里鄉親突然一抖,忽然停下來。
所有人面面相覷。
“我們這是在哪里?”大家都不懂。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哇一聲哭了起來:“娘,你在哪里啊,嗚嗚......”
“寶兒,娘在這里。”
“我們這是在哪里?”
“咋滴還打仗了呢?我們又不是兵又不是馬,真是奇奇怪怪。”
“投降,我們投降!”
現場亂糟糟哭聲一片。
也有人被敲暈的現在捂著后腦嗚嗚咽咽喊疼。
云青瑤搖著扇子,實在是火炙的太熱了。
蕭炎見她忙完了,也去忙自己的事了。靈州百姓都醒了,許默元正招呼所有人撤離。
大家根本不敢耽擱,跑得極快。
前方,司云旭也是怔住,因為蕭炎正帶著人全力沖著他打過來。
他手里有兩千人,加上止案的一千騎兵,對上蕭炎兩千人,其實勝算很大。
所以他本來也不慌張。
可就在這時,原本洞開的城門內,邊江王帶著人殺了出來。
邊江王守皇宮和楚王,手里的兵加上內衛,一共是三千。他只守不攻,如此維持了將近一年。
皇宮猶如鐵通,蒼蠅都飛不進去。
可沒有想到,邊江王居然帶兵殺出來。
這樣就變成蕭炎和邊江王一里一外,夾擊司云旭。
“邊江王如何知道今晚有大戰的?!”慌亂下,司云旭沒有想明白原因。
因為邊江王是沒辦法和蕭炎互通消息的。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只乳虎正威風凜凜地站在城墻頂上,驕傲地盯著他,然后一躍而下,踏在他的士兵的腦袋上,將人扯翻在地上后,越過十幾人的頭頂,消失在城門口。
他猛然反應過來,是那只乳虎。
只有它能輕松進出皇城如履平地。
是它給邊江王和蕭炎互相送信。
“千防萬防,居然壞事在一直老虎身上。”司云旭大怒。
他也殺紅了眼。
蕭炎迎上他,兩人已過手三次,武藝本不差太多,但蕭炎卻比他更穩一些,所以司云旭一次沒有贏過。
再對上蕭炎,司云旭未戰先慌。
那邊激戰正酣,止案安頓好南宮羽后,停在官道外,依舊看著火光中閑適的云青瑤。
他以為云青瑤會握刀上前,拼死一戰。
可出乎了他的意料,云青瑤沒有。她只做她擅長的、力所能及的事。
不逞能,不硬出風頭。
對自己很了解,也非常冷靜拎得清。
止案很驚訝,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不說女子,便是男子高居上位者,也極少能做得到。
止案看著遠處,出神的功夫,云青瑤已經在戳一只老虎的腦袋。
那老虎像條狗一樣,抱著她的腿不放。
止案揚了揚了眉頭,臉上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欣賞和笑意。
此刻,云青瑤卻一臉嫌棄地擰珠圓玉潤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