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看見蕭屹冷著臉,坐在美人榻上。
跟以往邪魅的坐姿不同,今日的他坐得直直的,兩手握成拳擱在腿上,周身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氣。
旁邊的長桌上,擺著一架琴,看上去余溫未散。
孟鉛華不禁打了個寒戰,開口就說了句廢話,“王爺還沒睡啊。”
蕭屹行沒吱聲,也沒看她,顯然還在氣頭上。
孟鉛華便挪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然后一點點試探著,手輕輕碰上他的胳膊。
再大膽一點,另一只手也碰上他的胳膊,輕輕將他挽住。
“你的傷怎么樣了?我看看。”抬眼去看他臉上的傷。
這什么恢復能力?竟然一點痕跡都沒了……
他這俊臉依然白皙、緊繃,既沒紅也沒腫,仿佛下午那個顯眼的拳頭印子是假的,是給自己看的,讓自己知道他受傷了,看完心疼完就消失了。
“這都好得看不見了,一點也沒影響我家王爺的盛世美顏,我家王爺還是京都第一美男!”嘴甜地夸著,就要往他肩上靠。
當她靠到一半的時候,蕭屹行突然道:“怎么,以為本王毀容了,不好看了,所以夜不歸宿?”
聲音又冷又沉,字字直擊孟鉛華的心神。
主要是她下午哄蕭屹行回來時說過,“王爺要是不快點回去處理臉上的傷,只怕會腫起來,影響您的絕美容顏哦。”
當時她就是想先把他跟哥哥分開,讓哥哥去花廳,讓他回雪松院。
沒想到這么一句話,蕭屹行就上了心,現在還拿出來擠兌她。
孟鉛華嚇得又坐直了身子,沒敢再往他肩上靠。
連忙解釋道:“沒、沒,我喜歡的是王爺這個人,別說是毀容,就算是斷……啊不,就算是疾……”好像說什么都是咒他,一時找竟不到合適的詞兒。
蕭屹行氣呼呼地別過身子去,“你是想說本王斷手斷腳、疾病纏身,對不對?”
“不不不,不是的!”嘴上極力否認,心里暗暗吃驚,他的理解能力真強,全答對了。
“哼!那你說,就算是本王斷什么、疾什么?”
他這是不高興了,故意為難人。
孟鉛華略一思索,說道:“就算是王爺斷了青絲,要與我決絕,就算是王爺急色匆匆,要趕我出門,我也會想著王爺、念著王爺,說什么也不離開王爺。”
情意綿綿地看著他,仿佛這番舔狗言論,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蕭屹行斜斜地瞄她一眼,覺得有點受用是怎么回事?
這情話張口就來,應該是不現編的,而是在心里藏了很久的吧?
其實就算她說斷手斷腳、疾病纏身也沒什么,恰恰表明她對自己不離不棄。
可她舍不得把那些晦氣的詞兒用在自己身上,這才支支吾吾,又改口說了一番絕美誓言。
也算是用心了。
只是她明明說好的,很快就回來,卻為何遲遲不歸,把自己晾了這么久?
今日下午,他回來之后就一直在等。
心想他都被人打了,華兒一定心疼得不得了,教訓完她那個攪屎棍哥哥,就會飛奔回來照顧自己。
他學了萬神醫的伎倆,用紗布把半邊臉都包住了,就想讓華兒心疼他,抱著他哄,抱著他親。
可是都到晚飯時分了,華兒也沒回來,派人去催,回來的人卻說王妃在花廳里,單獨跟大舅爺說話,不許人打擾。
再一次派人去催,還是一樣的結果。
他只能一個人悶悶地吃了晚飯,食之無味。
要知道,在他的想象中,這頓飯應該是華兒喂他吃,然后怕他燙到,還細心地給他吹吹。
結果呢,是他一個人吃,包著臉,凄凄涼涼地一個人吃。
入夜后,他想著華兒該回來了吧?自己受了傷,洗浴不方便,華兒定是要親自回來照料的。
可是等來等去她都沒回,讓人去催了一次又一次,還是沒回。
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辰,他想著這下該回來了吧?總不至于夜不歸宿。
于是他去華兒的房里等著,讓她一回來,立馬就能投入自己的懷抱。
誰知又等了許久,仍然沒見著她的影子。
已經派人去催了八次,她卻連句話都沒捎回來,只關起門跟她那個哥哥說不停,簡直氣死人了!
蕭屹行一甩衣袖,氣憤地回了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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