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是諸天下祖庭,卻也是遺棄之地。
當上蒼降怒,大荒氣運被斬、元氣枯竭,陳二牛和屠卬失蹤、圣人凋零,年輕一代在圣墟折損,大荒已然成了數座天下最弱的所在。
諸天宗門從未在乎過大荒,更沒有在乎過所謂的道門!
圣墟一行,大荒道門的被徹底撕開了神秘面紗,連道門太上掌教清云子都成了神帝寄身,如果不是陳知安力挽天傾,大荒已毀在道門手中!
誰曾想道門竟還藏著如此殺器,一件無缺帝兵!
“帝兵又如何,當我逐鹿無帝兵?”
回歸圣地一尊圣人走出,那圣人頭角崢嶸,生有兩對金色羽翼,是遠古神魔后裔,真名叫做屠馱,原本屬于古神族一系,屠盧死后他便帶著古神族叛逃了神魔天下,如今是回歸圣地長老,在回歸圣地中足以排進前五之列!
只見他手中托起一盞琉璃,朝虛空遙遙拜下,一臉恭敬道:“請帝兵復蘇!”
琉璃盞紋絲不動。
屠馱臉色有些尷尬,再次躬身行禮,恭敬道:“青禾夫人座下屠馱,請琉璃帝兵復蘇!”
琉璃盞這才不情不愿地漂浮起來,散發著朦朧白光,美輪美奐,這神態不像是一件帝兵,倒好似一個傲嬌仙子。
隨著琉璃盞開始復蘇。
道門內那若有若無的威壓瞬間變得清晰起來,一道急促鐘聲響徹天下,似乎充滿了得意。
而那琉璃盞感受到帝兵威壓也驟然大放光明,自主勾連天外星辰,有星光匯聚成河,化作那琉璃盞中的燈油,竟徹底復蘇,飛升而起堵住道門,也堵住了那即將敲響的鐘聲....
諸圣疑惑地看著這一幕。
帝兵有靈,可琉璃盞和道始鐘并無交集才是,怎么感覺它們是舊識,而且在賭氣?
這琉璃盞據說是當年白帝送給女帝的禮物,曾經在狩獵戰場林青禾持燈而行,未曾徹底復蘇就擋住了聶九幽和多摩羅鋪開的圣境洞天。
如今徹底復蘇,接引星河,散發著恐怖威壓,竟半點不輸道始鐘!
“諸位,殺入大荒占據先機,等天變瓜分大荒遺澤!”
屠馱大喝一聲,雖然不知道這琉璃盞和道始鐘有什么過往,但現在兩件帝兵對峙上,正是最好的機會,哪里能放過!
諸圣也做此想,一時間殺意再起。
“越過此線者,殺!”
天璇子持劍立在周天星斗祭前,一朵朵寒梅綻開,每朵寒梅都演化出一柄道劍,劍意如霜,遙指蠢蠢欲動的鯤皇,已然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而另一邊猴子撐起法相,化作一尊仰天俯地的圣猿戰體。
只見他玄鐵長棍橫掃,雙眸嗜血,和天璇子并肩而立,死死盯住須彌天下一尊菩薩。
竟似要以準圣修為逆行伐上!
猴子是十萬年前的一尊大圣,自比天齊,桀驁不馴。
彼時佛主第七世轉世身坐鎮須彌,抬手一掌將之鎮壓封印在十萬邙山之中,想要磨去其野性,待轉世回歸后將之收服為須彌佛國護山斗戰圣佛!
然而恐怕佛主都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從大唐西行的和尚在十萬邙山中撞見猴子。
然后輕而易舉便將他留下的道則撕碎,將猴子提前釋放了出來。
一路西行,成了須彌山上殺戮最重的戒律首座。
如今猴子桀驁是少了些,但是對佛主徒子徒孫的殺性,那是半點沒少!
當初陳知安分身化名玄奘在十萬邙山中撞見觀自在時,便覺得事情隱隱有些詭異,后來又在那五指山下找到了毛發枯槁的齊天大圣,徹底明白暗中有一道影子在操縱這一切。
那道影子極有可能就是陳知白...
陳知安沒有掙扎,極為順從地認下了齊天大圣這個弟子,還傳下武道殘卷。
猴子肉身本就極為強悍,天生斗戰圣體,得天獨厚。
在武道殘卷加持下,其修為幾乎可以說一日千里,數年時間便重返準圣境,肉身成圣,到了滴血重生的地步,雖談不上金身不滅,可便是圣人之中,也少有人能與之匹敵。
此時他徹底暴露修為,持棍立在大陣之外,仰天俯地,兇煞滔天,竟讓那須彌天下那尊菩薩都隱隱生了幾分忌憚之意。
葉氏帝星之上。
葉擎天劍橫膝間,雖然滿臉蒼白,可那膝間長劍散發著的凌厲劍意,依舊讓人感到遍體生寒。
沒有人敢無視一尊握著劍的大劍仙。
哪怕他只能出一劍...
此時不止諸圣,破落院子里所有修士都站了起來。
維持周天星斗祭半月之久,大荒修士幾乎都已經氣海枯竭,滿身疲憊,氣海枯竭,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許多人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可此時廝殺將起,竟無一人后退...
“大荒修士,竟悍不畏死至此!”
仙武逍遙宗那位圣人神色復雜地看著這一幕,說到底他想入大荒不過只是想尋個山頭建立下宗罷了,包括此地諸多宗門都是如此。
可大荒自上而下竟似乎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橫刀立于陣前,半步不退。
一時間他倒是生出了幾分敬意,站在人群中駐足不前...
和逍遙宗圣人不同,屠馱看著這一幕,眼里只有不屑和嘲弄。
螻蟻哪怕再勇敢無畏,也改變不了是螻蟻的事實。
圣人之下如螻蟻,蚍蜉又怎能撼天?
大荒天下他唯一警惕的不過兩三人而已,葉擎天、天璇子、還有那個詭異的陳知安!
如今葉擎天半廢,天璇子劍指鯤皇,陳知安獨戰兩圣,多半也是活不成了,此間天地,再無一人可以與他為敵!
至于這些滿臉決絕堵在大陣前的修士,在他眼里和螻蟻沒什么區別...
只見他兩翼鋪開,演化一頭遮天蔽日的金烏猛然向大陣前的大荒修士掠去,一出手便是最凌厲的殺機。
“轟!”
金烏長唳,侵掠如火,瞬間在虛空燃起一片火海,恐怖高溫將虛空都灼燒得扭曲起來!
“開天!”
葉傾天向前半步,一劍斬出,竟想要以一己之力擋住那頭金烏!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屠馱不屑嗤笑一聲,他承認葉傾天很強,這一劍殺力之重在準圣中幾乎無人可匹敵。
可還是那句話。
圣人之下皆為螻蟻,天下只有一個朱輕侯,也只有一個陳知命。
“嗤!”
只見屠馱雙翅顫動,被劍意撕裂的火海瞬間卷土重來,葉傾天倒飛而出,狼狽摔倒在地。
屠馱手中凝聚一桿金色長槍,居高臨下看著葉傾天,漠然道:“你的劍意不夠純粹,似乎較圣墟時還駁雜了幾分,有了牽掛,本座很失望!”
話落。
屠馱手中長槍緩緩舉起。
只要長槍落下,葉傾天瞬間就會被釘殺當場。
然而他長槍遲遲沒有落下。
甚至握槍的手忽然變得顫抖起來,仿佛變得重若萬鈞,其眼底更是爬滿了驚懼。
因為葉傾天身前不知何時忽然多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身披黑金袞袍,滿頭青絲凌亂,臉色慘白如紙,雙手拎著兩顆血淋淋的頭顱,就這么站在葉傾天身前,沉默看著屠馱。
他只是平靜站在那里,屠馱的長槍就不敢落下。
因為年輕人手里拎著的頭顱,屬于兩尊圣人,也因為這個年輕人,是大荒陳知安...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