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院后阮蕓就一直在當縮頭烏龜,她根本就不敢出門社交,傭人在她面前說一個“手”字都會引得她勃然大怒,覺得全世界都在關注她殘缺了的手指。
有一次實在是鬧得太兇,傭人們沒辦法,只好去請阮瀝修過來,當時這位阮家的家主只是站在門口淡淡的看著阮蕓發瘋,好一會兒才吩咐人去給阮蕓請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大概還是有用的,起碼阮蕓今天終于走出了自己心里那關,精心打扮來參加封若青的訂婚禮,然而這些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防線,在看見阮芽的瞬間就土崩瓦解。
阮蕓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否猙獰扭曲,但她現在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林粟?!”
“怎么,四小姐不認識我了?”阮芽略有些疑惑的:“我們上次見面距離現在也沒有多久呀。”
阮蕓眼前發黑。
恍惚間似乎是阮芽站在她面前,輕聲問:“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阮芽呀……我死在火災里的時候,你不是很高興嗎?”
“搶來的終究不是你的……現在該還給我了吧?”
“……”
阮蕓表情越來越驚恐,幾乎尖叫出聲。
她知道阮芽和林粟是兩個人,但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阮芽為什么非要這么陰魂不散?!她現在擁有的東西本就該屬于她,什么叫搶來的?!
“……小蕓。”阮沉桉皺起眉,按住了阮蕓的肩膀:“醒醒。”
阮蕓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被阮沉桉的聲音叫回現實,站在封遲琰身邊的還是林粟,并不是阮芽,此時對方甚至用關心的眼神看著她。
“……對不起。”阮蕓竭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她想自己大概真的跟心理醫生說的那樣得了一點心理上的疾病,不然不至于如此失態,“我可能是有點低血糖,剛剛有點難受。”
“低血糖的話,要隨身帶點糖果。”阮芽從自己包里摸出一條巧克力,放在了阮蕓手上,微微側眸:“希望四小姐不要嫌棄。”
阮蕓看見那條巧克力,渾身一抖,被火燙了似的縮回手。
這個巧克力的牌子她曾經在阮落榆家里看見過,那條巧克力拆開過,但一直放在柜子上沒丟,阮蕓問過,阮落榆沉默了一瞬,說是阮芽給她的。
這是阮芽最喜歡的牌子。
大概是阮蕓表現的實在是太神經質,阮沉桉沉下臉:“如果狀態不好就先回家休息。”
“我、我沒事。”阮蕓咽了口唾沫,她捏緊了汗濕的手心,努力想要擺出正牌未婚妻的架勢:“謝謝林小姐。不過林小姐,怎么會和我的未婚夫……關系這么好了?”
其實在阮芽走過來的一瞬,周圍的聲音都低了兩度,大家都在看戲,畢竟封遲琰帶林粟出席,可是明晃晃的打阮蕓的臉。
“未婚夫?”封遲琰淡聲道:“我的未婚妻叫阮芽,死在了兩年前的火災里,阮小姐不知道?”
阮蕓的臉色瞬間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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