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遲琰把阮芽放在床上,從背后抱著她,像是哄小孩兒那樣拍拍:“睡吧。”
阮芽忽然想起剛和他認識不久時,他根本不會哄人,敷衍的拍拍背就算是哄慰了,如今倒是已經熟練了很多。
她在黑暗里睜開眼睛:“封琰琰,你為什么不問我做了什么噩夢?”
封遲琰沒說話。
阮芽翻了個身,道:“不是袖袖。我夢見有一天,你離開我了,我很難過。”
封遲琰頓了一下,道:“不會的。”
阮芽耳朵貼在他心臟邊,聽見他有序的心跳聲,封遲琰忽然問她:“軟軟,現在的生活,除了袖袖外,你還有什么不滿意嗎?”
阮芽下意識說:“沒有了,很好。”
她已經得到了大部分人都得不到的幸福,應該知足了。
封遲琰在她眉心一吻,笑了一聲:“那就好。”
“睡吧,明天不是要去接你媽媽出院。”
……
夏語冰出院這天,醫院很熱鬧,來接的人病房幾乎坐不下。
相比起封遲琰見丈母娘的落落大方,林雨門就扭扭捏捏的很,站在病房外面不敢進去,還是夏語冰叫她,她才靦腆的跟夏語冰說了幾句話——阮芽簡直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她會用靦腆這個詞來形容林雨門。
最后大家一起去外面吃了頓飯,私房菜館,坐了滿滿一大桌,阮芽好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熱鬧,一開心就跟林雨門阮栒他們多喝了兩杯……雪碧。
林雨門和阮芽喝雪碧,阮栒喝啤酒。
夏語冰坐在椅子上,近些日子她面色紅潤了些,看著比之前更顯的柔婉,她和明朧音就像是這個世界上美的兩個極端,一個明艷逼人,一個清柔婉約,此刻眸中含笑,唇角微彎,坐在那里的模樣讓人想起寺廟中慈悲的觀音像。
她其實很清楚自己如今雖然看起來在好轉,但內里的腐朽根本無法挽回,等A18的藥效過去,她終究會葬入黃土,只是誰也不知道這一天什么時候會來臨。
但夏語冰并不在意。
不管是今夜就死去,還是再偷來幾年歲月,她都非常的平靜。
大概這世上很少會有這樣的人,從記事起,就在迎接自己的死亡,先天性心臟病將她和同齡人隔絕開,讓她自幼就活的像是個瓷娃娃,稍不注意,就把自己打碎了。
所以她對死亡的態度,比任何人都要從容。
夏語冰到底是剛出院,精氣神有限,吃得差不多后就由阮沉桉和孟棲送去夏家,留下阮芽他們繼續拼酒,沒一會兒兩人就把阮栒灌了個爛醉。
阮芽伸出根手指戳了戳趴在桌子上滿臉通紅的阮栒:“喂,三哥,活著沒?”
“喝!”阮栒氣勢如虹:“繼續喝!”
阮芽:“你倒是先爬起來啊。”
阮栒:“……不行,這會兒天黑了,我要睡覺。”
“?”林雨門:“這會兒是中午十二點半,你在說什么屁話?”
“不可能!就是晚上!”阮栒據理力爭:“要不是晚上,怎么會有那么多小星星圍著我飛?”
阮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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