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她的親生父親是朱大力?
為什么父母的愛會消失?
甚至是現在,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已經離婚的前夫身上。
阮月塵的手撫上肚子,肚子里的寶寶,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時間一點點過去,饑餓,身上的疼痛反復絞著她,到最后痛到麻木了,但為了肚子的寶寶,她也得堅持。
又過了許久,她隱約聽見了車子的引擎聲。
是薄御時嗎?
她緩緩睜開眼皮,心跳得有些快。
車子停在工廠門口,來的人的確是薄御時。
薄御時在得到工廠的地點后就趕了過來,他提著一個箱子,按照他們的要求,其中一部分折合成了現金。
對方讓他一個人過來,他沒有帶任何手下。
他只是站在那兒,氣場就很強大。
“人呢?”他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問。
三個男人手持利器,“錢帶齊了嗎?”
薄御時將箱子往前一扔,直接扔在男人腳下,箱子順勢打開,露出里面一沓又一沓鈔票。
三個男人頓時看傻了眼,他們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現金,除了現金,箱子底下甚至還有金條。
薄御時淡道:“這里是一千萬,還有四千萬,在這張卡里。”
緊接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張金卡,“放了人,你們就可以全部拿走。”
幾人咽了咽口水,相互對視了一眼。
他們本來就是為了錢,拿到錢自然也不想惹事,更何況,薄御時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為首的男人咳了一聲,說道:“看在你這么爽快的份上,這件事就算了,我們也不找朱大力的麻煩了,你老婆就在里面,你帶走吧。”
薄御時擰起眉,沒再遲疑,大步朝里面走去。
幾個男人見錢眼開,已經忙著分錢去了。
門打開的那一瞬,阮月塵看到是薄御時親自來的,愣了幾秒,沒忍住紅了眼眶。
薄御時走近后,看到她凌亂的頭發,還有蒼白的臉,心臟驟然一痛,微蜷的手指顯示著他此刻的內心并不平靜。
他的手碰到她的腿,阮月塵疼得嘶了一聲,往后一縮。
“受傷了?”他問。
阮月塵點點頭,沒說話,她怕一開口,被他聽出喉嚨里的哽咽,還有怯弱。
她太沒用了,但不想當著他的面哭。
薄御時看到她受傷的腿,眼底閃過一抹狠戾。
他在心里默默給那三個男人判了刑,他暗自捏緊拳心,那三個男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但他什么都沒說,而是將阮月塵打橫抱起,“我帶你去醫院。”
阮月塵輕聲說了句:“謝謝。”
薄御時看她一眼,心里不是滋味。
阮月塵靠在他懷里,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下來。
不可否認,她的心里是感激薄御時的,哪怕是現在,依然會因為他的到來,在心里掀起一絲波瀾。
只是,她什么都不能說。
如果沒有離婚,她可以抱著他放肆的哭,肆意宣泄。
......
醫院。
經過檢查,醫生說她的腿輕微骨折。
臉也有點腫,不過不嚴重。
阮月塵就知道那一棍子下去,腿肯定是出了問題,還好只是骨折,腿沒斷,不幸中的萬幸。
聽到結果后的薄御時,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一張臉陰沉到可怕。
他轉身走出了病房。
跟他一起走出來的,還有穿著白大褂的江離然。
江家少爺還有個身份,是骨科醫生,他也是這群人里最斯文的一個。
薄御時站在病房門口,想要點煙,卻被江離然阻止了,“醫院不準抽煙。”
薄御時將煙收了起來,他拿出手機,跟助理交代了一些事。
“三個人的腿都打斷嗎?”助理問。
薄御時“嗯”了一聲,語氣不容置喙,他不確定是誰打的阮月塵,自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全都該死!
掛斷電話,薄御時看向江離然,問,“她的腿多久能好?”
江離然聳聳肩,“不確定,看恢復情況,一到三個月。”
薄御時咬緊后槽牙,沉默了片刻,說,“給她用最好的藥。”
“當然。”江離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既然還關心,為什么要離婚?”
薄御時斜睨他一眼,反問,“離了婚,就不能關心?”
江離然輕笑一聲,“不想說算了。”
他轉身進了病房。
阮月塵這會兒已經處理好了傷口,正在給臉消腫。
看見江離然,她喊了一聲:“江少。”
“在醫院,喊我江醫生。”江離然停頓了一下,“或者喊我,阿然。”
阿然總歸是過分親昵了,阮月塵喊道:“江醫生,謝謝你。”
江離然無所謂的挑眉,“謝我做什么,是二哥送你來的。”
阮月塵一怔。
江離然走近,準備拿過她手里的冰袋,幫她消腫。
阮月塵側了下身子,“不用了,我自己來。”
江離然抿了抿唇,站直身子,兩只手放進了白大褂兜里。
緊接著,眼神往下,意味深長的落在她肚子上。
阮月塵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江離然忽然壓低聲音問,“二哥不知道?”
阮月塵一驚,總覺得江離然那雙眼已經看透了什么,但她又不確定。
眼神閃躲,她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江離然扯了扯嘴角,笑,“你上次來檢查的時候,我看到了。”
看到她一個人從婦檢科出來,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阮月塵震驚的看著他,愣了幾秒后,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告訴他了?”
江離然搖頭,“還沒有。”
阮月塵往病房外瞧了眼,沒看到薄御時的身影,繼續說,“拜托你,別告訴他。”
江離然猶豫了片刻。
“求你了。”阮月塵用了哭腔求他,她才剛離婚,實在不想說出這件事。
她其實也怕,怕這個孩子增加薄御時的心理負擔。
江離然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心軟答應了她,“放心吧,你不愿意說,我不會多嘴。”
阮月塵松開了手,“謝謝。”
江離然皺了皺眉,忍不住道:“其實二哥,還挺關心你的。”
阮月塵苦澀一笑。
她也知道薄御時是關心她的,他會大方的給自己巨額離婚費,甚至今天會親自去找她,在她困難的時候給予幫助。
但往往這種溫柔的陷阱才是最致命的,他一邊對她好,一邊跟喬思雪糾纏不清。
他總是讓她沉浸在他的溫柔里,然后又無情的抽身離開。